第(3/3)页 喻眠有点冷,发言之前还穿着小靴子跺了跺脚,萌到了不少人。 她的声音从台上依稀传过来,鲍聪一边往后台走,一边断断续续地听着。 “我想告诉大家,我们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,不要因为世界的嘲笑而退缩,因为世界的看法一点也不重要。” 后面她还碎碎念叨了很多,鲍聪都没听清,只听到粉丝的欢呼和尖叫像潮水一般涌来,即使在后台都能感受到震颤。 过了不久,歌手们结束巡演,纷纷退场来到后台。 刚进来的盛闻没料到周时渡会出现在后台,一叠声鞠躬打招呼,“周老师!你怎么有空过来了?” 周时渡摘掉口罩,露出一个温柔的笑,“我来检查一下作业。” “你们完成得不错。”说完他跟刚进门的宋声燃击了掌,笑容里带着鼓励。 喻眠是最后一个进来的,一进门她就看到了周时渡,惊喜道:“周老师!” 周时渡顿了顿,伸在半空的手掌没有缩回去,顺势跟她也击了掌。 纤瘦白皙的手掌敲击在他的掌心,柔软,滚烫,像星火般,一直烫进了他的心里。 鲍聪拿了一件长大衣,赶紧把光着莹白小腿的女孩子从头裹到脚。最近降温,c市晚上的温度也就5c左右,喻眠穿着一身夏装在冷风里吹了那么久,别人听不出来,他可听出来了。 再坚强的小巨人,也有连轴转吃不消的那天。 喻眠的眼睛亮晶晶的,像等待爸爸表扬的幼儿园小朋友:“鲍哥,我们刚才表演得好不好?” 鲍聪慈祥点头,“好,真的很好。” 应该发小红花。 少女雀跃起来,伸手去拿桌子上的零食。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,少女的眼前一黑,手无力地在桌子上撑了一下,然后像是被抽干了灵魂的洋娃娃,萎然坠地。 鲍聪瞳孔骤然收缩,心都快碎了,眼疾手快接住喻眠。 一摸额头,滚烫。 - 时和影业大楼里,陈辰在会议室里拨出一个电话。 “喂,鲍子?是这样啊,你手下有个歌手不是唱歌挺好的吗,我们这边有个电影想要合作一下,对,你现在有没有空过来?” 鲍聪一边开车,一边扫了一眼后视镜,喻眠还是烧得小脸通红。“我手下好几个歌手唱歌都挺好的,你指谁啊?” 陈辰道,“害,就那个,周时渡。” 鲍聪看着导航上面提示前方拥堵的红色路段,心下焦急得仿佛失了火。 但他极力保持着镇定,回复陈辰道,“可以,要不这样陈总,明天我们换个时间谈。我这手下有个小姑娘发高烧,我们正堵路上呢。” 陈辰不可思议,“这个时候堵车?” 鲍聪道,“对,演唱会刚结束,前面应该是发生了车祸还是什么的,水泄不通。” 会议室里,程司越正在签字的钢笔尖“咔”地整个断掉。 陈辰还在漫不经心地摇椅子,“那行,那明天......” 话音未落,程司越已经探到他身前,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喑哑,如同风暴前夕的低气压,“手机借我一下,请。” 陈辰回头,被程司越的表情吓得一个激灵,差点把手机甩出去。 程司越拿起手机,淡淡垂眸,“你们堵在哪条路上?” 猛然间换了个人,鲍聪有点莫名其妙,“c城东路啊,在高架桥下面,您是?” “嘟嘟嘟......”,对方没回答,只留下一串忙音。 程司越把手机抛回给陈辰,简短道,“今天会先开到这。” 陈辰手忙脚乱地接过手机:“......” 他一头雾水问小助理,“老板这是咋了?” 小助理看着门口程司越疾速奔跑的背影,再不是那个卓然端方的模样,有点焦虑,又有点欣喜。 他家老板终于要开窍了。 小助理对上陈辰疑惑的目光,笑着搓手,“没事陈总,估计接下来的一个星期,咱们都不用加班了。” - c城东路。 躺在商务车后排的喻眠烧得昏昏沉沉。 她裹着厚厚的大衣,靠在周时渡身上,还是觉得冷。 汽车堵在路上一动不动,周时渡拧开矿泉水,喂喻眠喝了一口。喻眠皱了皱眉,表示想吐。 周时渡连忙放下车窗,喻眠探出头去,呕了半天,却只吐出一口清水。 周时渡抚着喻眠的背,问鲍聪,“还有多久能到?” 鲍聪的声音很低,“至少半小时。” 喻眠有气无力地挂在车窗外面,看着满城的灯火,在她眼前晕成了一个个绚丽的光圈。 ......生病好难受。 想回大海。 想找大鲸鱼贴贴。 模糊间,她听到远处传来巨大的轰鸣声,那声音在这条到处闪烁着红灯的道路上,显得极为不和谐。 她用耳朵分辨着声音:唔,应该是摩托。 应该快超速了。 她在心里喟叹,哎呀,怎么有人这么聪明啊,在堵车的道路上,开摩托车,太酷了。 声音越来越近,喻眠把眼睛睁开一道缝,模糊地看着远处逆光走来的身影。 那是一个高大的男人,把头盔放在摩托车上,朝着她走来。 他的风衣在身后扬起漂亮的弧度,宽肩窄腰,看起来就像电影里逆光降临的神明。他游离在灯火之外,气度斐然,每一步都踏在她的心跳上。 这个人......是来救她的吗? 喻眠这样想着,只觉得车门被突然拉开,一阵天旋地转后,掉进了一个宽阔且温柔的怀抱。 是她熟悉的白松香。 车里的周时渡手里突然一空,都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事,迅速下了车,厉声道,“你想干什么?” 等他下了车,才看清车门对面的男人,那双清冷,幽黑,又不带着一丝感情的眼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 他珍重地抱着怀里的女孩,像是抱着一件易碎的珍宝,声音却冷得如同淬了冰。 他的回答非常简单,“我能带她走,你能吗。” 甚至都不像是疑问,而是在陈述。 周时渡很难形容那种眼神。 那是一种偏执的、不计性命的、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拦他找到她的疯狂。 是的,疯狂,那种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他自己身上的,抛弃一切的恐怖情感。 只是对视了这一眼,周时渡突然有了种预感。 像是自然界里圈占领地的两头猛兽,有时候甚至无需打斗,就可以知晓谁是王者的预感。 他即将会迎来一场毫无转圜的败局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