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赵卨摇摇头道:“娘娘、吕相公,还请听某一言。 如今西夏势大,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,若不加以制衡,边境难安,大宋危矣。 而苏允叛逆亦是在绥德军根基深厚,麾下兵强马壮。 若是我们同时与他们双方为敌,我大宋恐怕是双拳难敌四手。 但我们暗中与苏允达成默契,许他以招安之名,实则令他担起放弃部分延安府土地予西夏的骂名。” 赵卨目光闪烁,带着几分算计,继续说道:“一旦苏允上当接受知延安府事职责,那他便需得正面西夏的冲击! 苏允为保自身势力,定会凭借绥德军的兵力与西夏死拼。 西夏一心想扩充领土,与绥德军之间的矛盾无法调和,二者一旦交战,必然两败俱伤。” “待他们拼得元气大伤,”赵卨握紧拳头,加重语气,“我大宋便可名正言顺地出兵,对外宣称,大宋因苏允不听号令,擅自割地求和,致国土沦丧。 如此一来,天下百姓的怒火便会集中在苏允身上,而我大宋朝廷则可撇清关系。 如此我们可以秉持大义,先剿灭绥德军叛逆,彰显朝廷威严,再趁西夏国力损耗之际,收复失地,甚至可进一步削弱西夏,为大宋边境赢来长久和平。 这不仅能解决当下和谈困境,还能一劳永逸地铲除苏允这颗叛逆之患,实乃一举两得。” 吕大防听完,脸色微变,沉声道:“赵枢密,此计虽巧妙,却太过阴损。 且不说苏允是否会轻易上钩,一旦事情败露,我大宋朝廷将失信于天下,这后果不堪设想。” 范纯仁也面露难色,缓缓摇头:“赵枢密,此举风险极大。苏允虽为叛逆,但毕竟曾是大宋子民,如今利用他来承担卖国骂名,实非君子所为,也恐寒了天下忠义之士的心。” 赵卨却不以为然,拱手道:“二位相公,非常之时需行非常之事。 如今大宋面临内忧外患,西夏咄咄逼人,苏允叛逆难除。 若不如此,难道要答应西夏那苛刻至极的割地赔款要求? 还是说,诸位有更好的办法能在短期内解决这两大难题?” 众人一时语塞,皆陷入沉思。 高太后在帘后也陷入两难,此计虽狠辣,却似是当下破局的一条出路。 她犹豫再三,问道:“赵卿家,你确定此计可行?若苏允不愿配合,又当如何?” 赵卨自信满满地回道:“娘娘,苏允如今虽拥兵自重,但毕竟顶着叛逆之名,日子并不好过。 若朝廷抛出招安橄榄枝,许他在承担骂名后可保绥德军一时安稳,他为求自保,极有可能答应。 退一步讲,即便他不配合,我大宋也不过是损失些许谈判筹码,对大局并无实质性影响。” 此时刘挚忽而道:“赵枢密有没有想过,若是那苏允趁机接收延安府,到时候咱们岂不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?” 赵卨笑道:“咱们自然是要做好准备的,枢密院到时候会发秘密军令至西军说明此事,令他们维持现状,不听从苏允之号令即可。 呵呵,而且,西军那些人桀骜不驯,他们岂会轻易将军权交出,某在延安府之时,他们面子上听我号令,实则……” “赵枢密慎言!”吕大防突然出声道。 赵卨顿时反应了过来,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,这不是自曝其短么。 高太后心下有些无奈,心道这赵卨也真是缺心眼,这种事情也是能说的? 不过她仔细想了想,这缺心眼赵卨所说的确是有几分道理,很有可能会成功,一旦真如赵卨所说,西夏与绥德军火拼起来,到时候大宋可真就是渔翁得利了。 就算是再不济,延安府让西夏人给占了,但至少苏允那叛逆被剿灭了,骂名也是让苏允给担了,跟朝廷可没有什么干系,跟自己更是没有什么干系了! 或许,可行? 高太后看向范纯仁道:“范相公,赵枢密此计听起来似乎有实现之可能,不如再议一议?” 范纯仁以及其余人一听哪里还不明白高太后是什么意思,分明是同意了此事,但又不想自己担着此事,想要让诸宰执来同意此事,以此分担风险罢了。 范纯仁心中暗自叫苦,高太后这一招着实巧妙,将蹴鞠又踢了回来。 他斟酌着词句,缓缓说道:“太后陛下,此计若要施行,需万分谨慎。 苏允那边,且不说他是否会中计,即便他愿意配合,如何确保他在与西夏对抗时,不会趁机壮大自身实力,对我大宋产生更大威胁?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