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将他们留下后,玄幽马还有成套的甲胄你们要带走。 可以联系正在流云坊的刘月季,给他们留一些上好的元州马供他们代步。 玄幽马本就不多,需得集中起来才有价值。” 程辉、谢航二人闻言,都郑重的点头。 谢航拎起手中鸽笼,道:“帮主,那我们这就出发啦?!” 耿煊道:“你急什么,我还没说完。” 说着,他将那本《驯鸽笔记》交到两人手中,道: “这东西你们看看,让其他人也都看看,有时间就赶紧多誊录几份。 若只是利用信鸽进行简单的信息收发,方法很简单,你们只需大略看一遍,基本就会了。” “现在我要教你们的,就是‘鸽哨’的吹法。” 说着,耿煊已将手指抵在嘴前,吹出了一道尖利、怪异的哨音。 这哨音的吹法和无忧宫那些人听起来没有任何不同。 可若是同时听过两种哨音,就会发现明显的差异。 这自然是耿煊有意为之。 目的很简单,就是为了避免这些信鸽被无忧宫的人用“鸽哨”给骗走。 所以,他对音色与音调都做了调整,吹出独属于他的“鸽哨”。 此后,也只有用这种“鸽哨”,才能将天空的信鸽引到手中。 对于程辉、谢航来说,“鸽哨”的吹奏非常简单,很容易就学会了。 “你们每到一处,将人员和信鸽安置好之后,就让他们第一时间向我这里传信。” 耿煊经过测试,这些信鸽的飞行速度,可以达到二百公里每小时。 不仅速度远超奔跑,更重要的是,飞在天上的信鸽,走的是直线。 这样的速度,将流云坊的消息传递过来,只需要三四十分钟。 而徐大志、张耀二人所在的游民聚落,将消息传递过来的时间,也不会用到一个小时。 三通集的消息要想传递过来,则需要大约两个半小时。 至于从康乐集传消息过来,则大约需要五六个小时。 这是因为长时间的飞行,信鸽的体能下降。 要么自己减速,要么沿途更换新的信鸽。 而无论是哪一种,都要耗费更多的时间。 不过,即便如此,对于耿煊来说,这也是一次跨越式的进步了。 就在程辉、谢航二人领着二十只信鸽离开后,耿煊又将方锦堂、戚明诚叫了过来。 他对二人道: “我安排了程辉、谢航领十骑提前西返。 为了保证他们沿途安全,你们也跟着一起回去吧。 哦,把你们那四位坐馆同伴也都带上。” 听了耿煊的话,方锦堂、戚明诚二人都是一愣。 戚明诚一脸疑惑的打量耿煊。 方锦堂更是直言不讳,道: “你现在舍得放我们单独离开了?不怕我们去与吴益私下和解了?” 耿煊摇头,呵呵一笑道: “和解?哪有那么容易。 你们说吴有信的死,和你们无关,他就信了? 何况,他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。 你们,也同样如此。 我现在最担心的,反而是你们离开三通集和百源集太久。 再不放你们回去坐镇,这两处集市怕是得先一步乱起来。 这时候正好放你们回去坐镇,稳定人心。” 最后,耿煊还给两人吃了颗“定心丸”。 “而且,我很快也会带着余部西返。 你们要是有胆子,大可以跟吴益搅和在一起。 ……事实上,对于这种局面,我还是很期待的。” 果然,在听了耿煊这话后,方锦堂、戚明诚这对“翁婿”的情绪迅速稳定下来。 他们心中甚至忍不住腹诽,你这么迫不及待,是想多杀几个人吗? 月露原一行,他们虽然没有出什么力。 却跟着耿煊从头到尾,见证了他亲手主持的每一场杀戮。 最大的感触就是,庆幸! “这凶人居然没有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将我们杀掉,真是不可思议!” …… 现在的耿煊,已经不是十天前的耿煊。 即便方锦堂、戚明诚等人真的与吴益联合在一起,他也丝毫不惧。 甚至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。 原本,他最担心的,也不是来自吴益的压力,而是怕安乐集、百源集的人分散跑掉。 现在,耿煊却觉得,即便吴益发现了真相,也会主动配合他的。 他联合方锦堂、戚明诚等人讲的这个破绽百出的故事,可不仅是讲给吴益听的。 更是讲给整个安乐集、百源集那些觉得“吴家要完、干脆跑吧”这些人听的。 所以,只要吴益还想报仇,即便在发现一些破绽的情况下,也会主动帮着将线索导向三通集和清源集,以凝聚人心。 待程辉、谢航一行十二骑,方锦堂、戚明诚一行六骑离开之后,耿煊又招来洪铨,问: “那个胡闻安,现在可在万平集?” 前天早上,耿煊带队回返之时,胡闻安也在领着佑安集的人马向万平集转运粮食。 现在,更是“主动积极”的参与进刘月季的运粮大计之中。 耿煊对他现在的行踪没有特别的关注,但感觉他现在不是在万平集,就应该在流云坊,或是这两地之间的某处。 洪铨道: “他人不在万平集,现在离此大约二十里的一个临时堆场里。 因为从东边和北边运粮来的集市,都要从万平集附近经过。 大量粮食进出不太方便,就在二十里外找了个空地作为临时堆场,让那些经过歇脚的运粮队伍在那里集中。” 耿煊点头道:“你安排人去将他们找来……尽量低调点,不要引起其他人的注意。” “是。” 一个小时后,头顶披着一块斗篷的胡闻安来到耿煊面前,恭敬的行礼问候: “见过帮主!” 耿煊盯着胡闻安看了一阵,将一个关着三只信鸽的鸟笼放在胡闻安面前。 胡闻安见状,先是愣了一下,继而眼中露出恍然之色。 然后,变成了迟疑。 耿煊见状,笑道:“看来,你已经知道我要你做什么了。” 对于夹在无忧宫和他之间的月露原集市来说,对他们最有利的姿态,就是两边都不挨,两边都不得罪。 现在的他们,已基本达成了这个目的。 对于耿煊,他们已经如此努力积极的配合,便是以耿煊挑着错就想杀人的心思,也暂时生不出对他们继续动手的念头。 对无忧宫,他们大可以无辜又委屈的哭诉。 “都是他逼我的,都是他逼的。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,您可要为我做主啊!” 对于将月露原视为自己禁脔的无忧宫,对于这些集市如此“不忠贞”的表现,自然会有不爽。 可在解决掉耿煊之前,都不会去对这些集市做什么,那样只会显得无忧宫很无能。 可胡闻安若是接过了这几只信鸽,充当他在月露原的眼线,那性质可就完全不同了。 要是让无忧宫知道,必定第一时间就对他下狠手。 可无忧宫不好惹,难道他耿煊就好惹吗? 胡闻安眼中露出迟疑之色,却没有明确开口拒绝,反而问: “您为什么会选我呢? ……万平集,泰宁集,石滩集的坐馆们,可都是亲眼见识过您的风采。 活下来的,也都慑服于您的威严。 选择他们,应该比我更合适才对吧?” 耿煊摇头道: “你这就有些妄自菲薄了,相比于他们,你才是最合适的。” 胡闻安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。 无论耿煊这话是真心话,还是随口敷衍的话。 既然已经说了出来,那就代表他的决心已定,已经不容胡闻安推脱拒绝。 最终,胡闻安在耿煊的注视之下,伸手提起了早已放在他身前的鸽笼。 耿煊笑着点头道:“现在,我教你鸽哨的吹法。” 很快就学会“鸽哨”的胡闻安打预防针道: “这其实并不稳妥……而且,即便不考虑人为,有鹰鹫这些天敌在,用信鸽传讯就存在巨大隐患。 月露原这边情况稍微还好点,越靠近赤乌山,这方面的威胁就会更大。” 耿煊道:“无妨,你也别有太大压力,我不会让你替我传递任何与无忧宫相关的信息。 你要做的,只是每隔五天,将月露原的大势变化告诉给我知道即可。” 听了耿煊的话,胡闻安紧绷的神色缓和了许多。 …… 而就在耿煊揭开第一只信鸽体内的另一道“生命气机连接”之时。 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元京,城外数十里。 一座戒备森严的卫城之内。 成群结队的鸽子在奇特的哨鸣中落入城中一片区域。 在这片区域的正中央,一栋看上去显得非常朴实的小院之内。 一个年过六旬的,正在小院内自斟自饮的老者,身上忽然一阵气机紊乱。 一瞬间,他的眼中闪过错愕之色。 可很快,这种错愕就变成了惊惧。 他身上的悠闲神色早已消散殆尽。 立刻从座椅上跳起,连杯盏倾倒也顾不得,大步流星就往院外跑去。 刚出小院不久,就见得一群俊男靓女正嘻嘻哈哈,吹着“鸽哨”从一侧树林中跑出,而在他们头顶上方的天空,正有数以百计的鸽群飞过。 见着老者,他们嬉笑的神色陡然一肃,站在原地,恭敬问候道:“老师。” 老者却根本不理会他们,向着卫城最中央的建筑群狂奔而去。 这群俊男靓女看着老者匆匆远去的身影,面面相觑。 “发生了什么?” “老师怎么这般急切?” 第(3/3)页